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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所以,你他妈就这么跑了”

知道哈士奇找上门的原因,耿文倾险些就地给这家伙跪下。

“你就不问问人家为什么想要离婚,竟然转头就跑”耿文倾一手扶腰一手捂脑袋,有点遭不住南钺的骚操作,“怪我,都怪我,当初给你备注什么不好,非给你备注南老狗。”

包括上回空余玫瑰还没在求婚时用上那事,对方婚后干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狗。

换做以前,耿文倾要是敢这么大剌剌地叫他,南钺早一记眼刀削过去了。

可南钺这会儿压根没把注意放在耿文倾说的话上,坐在客厅闷不做声,脸上板得能掉冰渣子。

耿文倾也没兴趣打游戏了,站在还没从懵劲儿里缓回来的南钺对面,发愁地长叹一口气。

他是南钺的老朋友,知道对方中学时有个特别喜欢的小男生,阴差阳错间没能及时追到手,把人搁在心底将近十年,心如磐石得就差出家了。

耿文倾始终不晓得该拿什么形容他,直到看了一部09年的老电影,叫忠犬小八。

要不是南小八今年神来气旺,碰巧遇到江景白开始相亲,还死乞白赖把人拐到了手,耿文倾真怕这闷蛋忠犬没当成,牙板一呲成了疯狗。

眼下是不怕闷蛋得狂犬病了。

这人两眼一放空,直接当了傻狗。

以前好歹还是威猛坚毅的德国牧羊犬,现在好么,西伯利亚雪橇犬,哈士奇本哈。

耿文倾也是头疼“你说你平时也不怂啊,一毕业就当着董事会的面刚你爸,上星期才把市场部经理批成孙子,怎么一到你媳妇那,你他妈就”

耿文倾吐槽不下去了,急得直把右手手背往左手手心里砸。

颇有种恨其不强,怒其不争的味道。

南钺听他拍完手,闭眼倚到沙发靠背上,半晌道“我当时以为他知道我骗他,做不出别的反应。”

耿文倾嘴巴张了张,又老实闭上。

对于骗江景白相亲结婚这事,没的辩,的确是错了。

可南钺也没别的办法,心上人都以结婚为目的跟好几个人相过亲了,这让他怎么沉得住气从普通朋友开始做起,怕是准男友的名分还没拿下,“初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悲剧已经上演了。

再说江景白之所以找条件相当的人相亲,是因为担心遇到婚前人摸狗样,婚后荤素不忌,还仗着有钱有势纠缠不休的臭混蛋,本质上只是想踏踏实实地过小日子。

那南钺多合适啊,练达沉稳,不二之臣。

总归会对江景白一辈子都好,也不算骗得很过分吧。

耿文倾琢磨了一圈,感觉还有周转的余地。

他脑子转得飞快,正要开口,南钺否定道“这不是原因,他还不知道。”

在和江景白有关的事情上,南钺只有骗婚这事问心有愧。

江景白一提离婚,他第一反应就是事迹败露,心虚慌乱下不知从何解释,等他冷静下来,自己已经站到耿文倾家门前了。

竟然不是这个。

耿文倾咋舌“说起来,小白同学也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了,他身边追求者从来没少过。你说会不会这回追他的人里,有他喜”

南钺横他一眼。

耿文倾刹住嘴里的火车,比出抱歉的手势,把“喜欢”两个字呸出去,换了种可能性“你最近是不是惹人家不开心了”

说完他又给自己嘴巴来一下。

越说越不靠谱,问的什么屁话。

结果南钺下一句就证实了他的屁话“昨晚他哭了。”

耿文倾“”

比不开心还猛

耿文倾苦口相劝“十年兄弟你快十年才结成婚,能不能珍惜一下来之不易的革命果实”

南钺面无表情。

耿文倾领悟过来“不是你惹他”

南钺显然正被这点困扰“不知道。”

耿文倾陪他一起困扰“那他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南钺仔细回忆,答“没有。”

“家里出事了工作上有麻烦”

“没有。”

“他哭之前总该有预兆吧,接触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

“我。”南钺答。

耿文倾愣“你”

南钺眼神闪了闪“只接触了我,在床上。”

耿文倾“”

耿文倾“”

耿文倾痛心疾首“你是禽兽吧就不能克制一点”

南钺深吸一口气“没进去。”

“没、没进去就哭了”耿文倾心知南钺没什么特殊癖好,忙拱手,“对不住,是我污。”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耿文倾干着急也没办法,难得正儿八经道“南钺,你回去直接问他吧,早点弄清楚,早点想办法,躲不过的。”

南钺松下肩背,手肘抵在膝盖,将脸埋在掌间抹了一把,静默良久才道“我怕我解决不了。”

他当然知道躲不过去。

他只是不知道万一真到了必须离婚的地步,自己该给江景白什么回应才好。

同意离婚绝对不可能。

逼迫对方他也做不到。

进退两难。

能让南钺这种铜皮铁骨的神人接连失态两次,耿文倾由衷佩服起江景白这号人物了。

他还清楚记得上次是南钺一脸振奋地告诉他,江景白在相亲,江景白喜欢男人。

耿文倾抛了抛手里的游戏手柄,坐到南钺身边,本想拍拍对方肩膀,劝上两句好听的,南钺突然看着窗外站起身,顺手把带来的公文包拎上。

“这就要回去了”耿文倾目瞪口呆。

神人不愧是神人,说拨云见日就拨云见日。

“嗯。”南钺握着车钥匙便要离开。

耿文倾好笑“你又不怕自己解决不了了”

“怕。”南钺脚步顿了下,还是快步往门边走,“但是要下雨了。”

耿文倾瞥眼窗外,云层遮得很厚,已经看不见月亮了。

“开车来的,没伞也淋不着多少吧。”耿文倾道,“再不济用我的呗。”

南钺和他在意的点完全不一样“恐怕会打雷,他近期一直在看灵异小说,一个人在家,可能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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