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又何必破坏吴珂的姻缘呢?”金嘉树深深看了麻尚仪一眼,“我记得辛知府原本对这门亲事十分积极,这两日却忽然犹豫不决起来,难不成是嬷嬷跟他们家说了些什么?我知道嬷嬷昨日约见了辛知府的夫人,就约在东街的杏花茶庄吧?春雨陪着您出的门,你们在茶庄里聊了大半个时辰才分开的,不是么?”
麻尚仪轻笑了一声:“哥儿如今探听消息的手段越发娴熟了,对街上一茬茬冒出来的跑腿少年,也使唤得十分顺手吧?若是哥儿没把这些手段用在我老太婆身上,那就更好了。”
金嘉树只当没听出她话里的怨怼:“辛小姐没什么不妥之处,那嬷嬷不看好这桩婚事,莫非是忌惮辛知府与辛家的立场?可辛知府能看上吴珂做女婿,自然会考虑到后果,及时上报皇上,请皇上示下的。这事儿也没什么困难,辛知府虽是皇上看好的臣子,却不是位高权重的阁臣。吴珂身为吴家遗孤,就算攀上了四品知府的岳家,也成不了气候。况且他到了年纪,早晚是要成亲的,与其让他成为周家或唐家这种手握兵权的将门世家的女婿,还不如让他娶个家世体面却没多少实权的媳妇,今后的前程也要受岳家制约。倘若他的岳家是皇上的心腹,那就更稳妥了。皇上想怎么摆布他,就怎么摆布他,岂不是强过将人交到周家手中,令皇上无可奈何?”
麻尚仪吃惊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建议吴珂求娶辛家女,是为了他将来的前程着想?!”
金嘉树笑笑:“我是在为了他着想呀,可皇上未必这么想。皇上在位时,自然能摆布心腹臣子的女婿。等到皇上有朝一日不在位了……后面的事自然就由不得他做主了。到时候辛知府也不会多事的,吴珂也就能安享这桩婚事的好处了吧?原也没几年的功夫。他十七八年都等过来了,总不至于连多等两三年的耐性都没有。”
麻尚仪闭了闭眼:“如此说来,哥儿确实建议吴珂,让他坚持求娶辛家女了?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成为了辛家女婿,行动都受岳家所限,一旦皇上起了杀心,一道密旨下来,辛知府就算满心不愿,还是会动手的。哥儿别以为皇上下不了手,事关六殿下之死,他对吴家人的猜忌不是外人能想象的!到时候吴珂根本没有防备,岂不是在劫难逃?!太后娘娘把吴家遗孤送到长安,交给镇国公府照顾,就是为了确保他兄妹二人的安全,绝不会希望他为了日后的前程,便拿性命去冒险!哥儿若是真心为吴珂着想,就不该在这件事上多言!镇国公夫人与我自会替吴珂挑选稳妥的新娘人选,你为什么要多事?!”
“我为什么要多事,嬷嬷真的不明白么?!”金嘉树收了脸上的笑容,板起了脸,表情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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