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拦我做什么?我们老爷在这船上呢,我找我们家老爷有急事!”王掌柜急赤白脸的辩解着,可是畏惧对方的凶恶,却又不敢硬闯。
这时船上二楼的窗子一响,一位中年儒生从窗口探出头来,沉声呵斥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惊扰了贵人,我可饶不了你!”
楼上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呵呵,无妨的!就让贵号掌柜的也上来歇歇吧。”
中年儒生换了一副面孔,向窗内躬身道:“敝号的这个掌柜账目虽精,但为人却甚为粗鄙,唤他上来,深恐惊扰了先生,因此……”
“呵呵,老朽哪有那般矜贵?还是唤他上来吧!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相处一段不短的时间,正好先行认识一下!”
“多谢先生!瑞之从命便是。”中年儒生恭谨的道了谢,这才招手让王掌柜登上了楼船。
楼上的一间舱房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靠坐在柔软的锦榻上,笑眯眯的看着像球一样从门口挤进来的王掌柜,向陪坐在一旁的中年儒生打趣道:“瑞之,这就是贵号掌柜的吧,倒是生了一副好福相!”
王瑞之神情尴尬,冲刚刚进门的王掌柜一瞪眼,喝道:“王禄,你还傻站在那里作甚?还不快点过来给杜五先生见礼!”
王掌柜脸上的肥肉顿时挤成了一团,费力的弯下腰去,不停地向着那位杜五先生打拱作揖,口中叫道:“小的王禄,见过杜五先生。小的听闻能够跟随先生入京行商,并且可以时时聆听先生的教诲,真是兴奋的连觉都睡不着,恨不得能够早一日见到先生……”
王瑞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闷哼一声,打断了他那乏味之极的阿谀奉承,冷着脸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吧!不要耽搁先生宝贵的时间。”
“是!是!”王掌柜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汗,诚惶诚恐的请示道:“老爷,那个秦伤又来捣乱了,咱们应该怎么办啊?”
王瑞之一听,顿时感到一阵阵的牙疼,强自撑着面子叫道:“糊涂,这点小事你还用跟我说吗?把他赶走了便是!”
他这一边装腔作势,一边向着王掌柜猛打眼色。那意思是:你就像从前一样,赶紧拿点银子把他哄走就得了呗。可千万别为这点小事恼了杜家,否则老子半年的心血和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可就打了水漂了。
王掌柜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关键是以前百用不爽的法子已经没用了啊。只好苦着脸实话实说道:“老爷,这次他不要银子。他说,他要去京城见见世面,想要搭咱的便船北上。”
“什么!”王瑞之一听这话当时就炸了,也顾不得杜家的贵人就在旁边,气急败坏的跳脚骂道:“这杀千刀的混账小子,什么时候不好挑,偏偏要在这节骨眼上跑来捣乱。你去,回城喊上咱们所有的人手,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王掌柜听得直翻白眼,不以为然的嘟囔道:“咱们三年前就已经试过啦,几十条汉子一块冲上去,还不是照样被他揍得满地找牙?就连县衙的老爷都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可不能再去触那个霉头啦!”
王瑞之气的浑身哆嗦,一边来回的转圈一边在嘴里叨咕着:“我就不信了,我还真就不信了!妈的!给我去喊人!请镖师!拿状子到府城告他去……”
杜五先在在一旁看得有趣,忍着笑插口道:“瑞之老弟,制怒!要学会制怒啊!”
王瑞之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杜五先生还在旁边看着呢,这下子自己半年来辛苦装扮的儒雅形象可全毁了,让杜五先生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难保不会对自己生出几分厌弃的心思,那自己的生意,自己多半年来的心血……
想到这里,王瑞之心中又是恼恨又是委屈,呆呆的怔了片刻,最后竟然双膝一软,向着杜五先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先生,您可得要为我做主哇,呜~~”一个老大不小的半大老头,竟然伏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杜五先生哭笑不得,拍拍手唤进两个人来,将一滩烂泥般的王瑞之扶了起来,然后好奇的询问傻站在一旁的王掌柜:“那个秦伤到底是什么来路啊?看把你家老爷给气的!”
王掌柜话未出口,先是垂头丧气的长叹了一声,这才苦着脸说道:“说起这个秦伤,那可是我们洛城的首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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