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了,蓝月稳了一下呼吸,就在指尖即将碰触到亮光的时候,司徒绝突然翻了翻身子,蓝月一个晃神差点跌了下去。
就在此时,司徒绝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在黑夜中散发出幽深的绿色,蓝月刚刚落地,司徒绝的碧血青剑就已经抵住了蓝月的脖子。
锋刃的冷意让蓝月一阵酥麻,她稳了稳呼吸道:“陛下,我是蓝月。”
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刚才那一刻司徒绝心中的愤懑让他几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蓝月死在自己的刀下,那么她就永远也不会逃开了,只是当司徒绝的眸子对上蓝月那双澄明的眸子时,他有了一瞬间的迟疑,他收回剑,扭头望着床顶冷冷道:“你不是死了吗?”
蓝月的脸庞一红,不过这次虽然大难不死,她也确实生出了逃跑的想法,只是如今,还是先稳住司徒绝要紧,于是蓝月换上一种悲伤的语气道:“臣妾遭人陷害,差点被烧死,陛下怎能说这种话?难道陛下那么盼望臣妾死去吗?”
说着一袭情深意切的话语,蓝月忍不住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演技了,大抵是蓝月眼角那晶莹的泪珠以及语气中的幽怨让司徒绝内心稍稍宽慰,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蓝月对自己的重要性,或许他一直苦苦追寻的只是当初那份美好的感觉罢了。
司徒绝压下心底的异样,语气仍旧冰冷,“那你今夜私闯朕的寝殿,意图何在?”
演戏就要演得真,蓝月扁了扁嘴巴,委屈道:“臣妾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到陛下,没想到陛下竟然把臣妾当成了刺客。”
以蓝月的脾气,才不会说出这种服软的话,司徒绝望着蓝月眼底的狡黠,忍不住扬了扬唇角,“既然你如此想念朕,那今晚便留下来吧。”
蓝月故作扭捏,如果她拒绝的话,必定招来对方的怀疑,所以干脆选择服从。床榻很大,蓝月背对着司徒绝,并且与对方保持着安全距离,一会儿只要趁着司徒绝睡着的功夫,偷偷摸摸地拿到镶珠腰刀即可。
正这么想着,一阵热气袭来,司徒绝的呼吸就在耳畔,被褥中探进一双温暖的大手,他抵在蓝月的腰上,惹得蓝月一阵酥麻。
蓝月挣了一会儿,终是徒劳,她弱弱道:“陛下,这样挺累的。”
司徒绝将脑袋抵在蓝月的后脑勺,嗅着对方发丝间的清香,喃喃道:“你的身子这么凉,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
如此暖心的话语,差点让蓝月控制不住,她动了动身子,转身望着司徒绝那双皓眸,心跳极快,司徒绝望着蓝月那双明亮羞赧的眸子,忍不住笑了,如果两人选择坦诚相待的话,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蓝月默默地抚摸着司徒绝那张冰冷的面具,本想吻下去,不过理智的缰绳终是在悬崖边上勒住了她,“陛下为何总要戴着面具呢?”
冬天还好,要是赶上夏天,不得热死吗?蓝月郁闷地想着,
司徒绝抚上那张面具,尔后背过身子,他没有那个勇气摘下面具,不过蓝月不知道司徒绝真正的想法,只得讪讪笑道:“臣妾只是好奇,随口一问罢了。”
司徒绝那边没有回应,蓝月为了找到镶珠腰刀也只好假装睡着了,待司徒绝的呼吸平稳了,蓝月才有了动作,她悄悄地将小手探进司徒绝的怀中。
咦?怎么可能没有呢?蓝月郁闷地扁了扁嘴,怎料还没动两下,她的手指便被司徒绝钳住了。
司徒绝静静地盯着蓝月,直让蓝月心底发毛,她弱弱地缩手问道:“臣妾只是想替陛下盖好被褥罢了,没有其他的想法。”
望着司徒绝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蓝月更加心虚了,虽然她的表情不至于慌张,但是底气不足的语气早已招来了怀疑。
司徒绝点了点蓝月的鼻子,笑道:“跟朕斗,你还嫩着呢。”
蓝月的额角忍不住挂上一排黑线,这话从司徒绝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呢?
第二天,蓝月果真光荣地被囚禁了,小桃也已经被送了回来,事情的前因后果总算有了着落,不过如今裴芙蓉被送回了赤国,也无从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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