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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捉虫)

好在白衣公子隔着五尺外就停下了脚步,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姑娘。”

元安在将要出梅林时就和曹宝珠戴上了面纱,曹宝珠本还不愿意,没想到刚出梅林就遇到外男,不由地在心里庆幸刚才没有抱有侥幸心理。

曹宝珠对自己戴不戴面纱无所谓,但是只要和元安一起在外,她定是要把元安遮的严严实实,生怕元安的相貌招来那些不知所谓的登徒子。

前两年秋猎时,长公主觉得元安年纪小,就没让她戴面纱和帷帽,却不想就被韩相的独孙韩骐缠上了,在猎场上当着满朝文武官眷的面就缠着元安各种献殷勤。

元安不理会他,他却不知死活跑到当今面前,要让当今赐婚。

当时文武官眷都在场,当今脸都青了,长公主倒是笑得风轻云淡,好像没有听到韩骐的厥词,只是目光流转间流露出些许肃杀之意,沈国公和沈家两兄弟就直接多了,沈国公当即就要上前狠踹,却被沈明堂拦下,沈国公还没来得及质问儿子为何拦他,就见自己二儿子抄起烤架旁用来切烤肉的刀就要往韩骐身上捅,大儿子十分不走心地拉了几下,就放开了手。

吓得韩骐瞪着眼就昏过去了,韩相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当今念着韩相居功至伟,到底没有忍心怪罪其孙,只是沈家从此处处不待见韩家。

沈国公上朝路上遇到韩相也不礼让了,一甩鞭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扬长而去。

韩相理亏,沈国公再怎么对他无礼,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好在沈国公最多让他上朝路上吃点马蹄灰,私下里从未报复过。

只是虽然满朝文武都知道是韩相的孙子无礼,到底于元安的名声有碍,这次那些官眷尚能客观看待,多来几次,只怕面上不说,心里也要嘀咕元安一句红颜祸水了。

有此前车之鉴,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尤其是有陌生外男的地方,长公主总要让她戴上帷帽或者面纱,若是长公主不在身边,秦氏或者元安的小姐妹们也都要帮她戴上面纱帷帽。

就连曹宝珠如此大大咧咧,也深深把这件事记在心上,事关元安名声,不可有丝毫懈怠。

却说元安在梅林外又遇到那位白衣公子,他手里还拿着元安看中却够不着的梅花。

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梅花此时却在别人手里,元安不由感叹,虽然这枝梅花与自己无缘,但是能遇到另一个懂得欣赏它的有缘人,也是件风雅之事。

如此一想,元安心里的遗憾略略消散一些,重新开怀起来。

释幻师太和元安十分相熟,上前对元安行了个佛家礼,元安忙回了个佛家福礼。

“余施主和沈施主认识吗?”释幻师太笑问。

白衣公子笑着回道“来此的山路上遇上了意外,我家的马车堵在路上,进退不得,幸好有这位姑娘相帮,不然我此时只怕还在上山的路上。”

说着对元安笑道“原来姑娘姓沈。”

饶是元安见多了长相俊俏的公子,她两位亲哥哥和两位表哥都是世上少有的美男子,就连临城第一美男子赵晏她也时常能见着,可也险些被白衣公子的笑容绕花了眼。

元安也报以微笑“原来公子姓余。”

释幻师太含笑颔首“可见余施主与我佛有缘,不管路上如何困难,总有贵人相助,与我佛相见。”

元安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视线落在白衣公子手里梅枝上,等下一走就看不见了,趁着还能看到赶紧多看几眼。

释幻师太却把话题引到了梅花上“沈施主这枝梅花挑的极好。”

元安忙笑道“还得多谢师太赠花。”

释幻师太却道“施主不必谢我。佛云众生平等,我非这些花木的主人,这花自然也非我相赠,实是施主与它有缘。”

元安微微一笑,觉得释幻师太说的十分有道理,确实是这枝与自己有缘,余公子手里那枝却是与自己无缘。

元安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人手里的梅花,可是也深知君子不夺人所好,故而只趁着说话的功夫多看两眼。

没想到余公子却双手将梅花奉上,十分诚恳道“姑娘帮我良多,我见姑娘气质斐然,寻常金银俗物定然难以入姑娘的眼。”

???

元安心道,我就爱那些金银俗物啊,越俗越好!

“唯有这枝梅花,是从庵中梅林所摘,常受佛音熏陶,我见姑娘也是个爱花之人,今日便借花献佛,还请姑娘收下。”

元安睁大了眼睛,险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面上却还客套道“我怎么能夺公子所好?”

其实心里已经在盘算,小茴手上的梅花送给嫂嫂,这枝梅花正好放在书桌上,外祖母好像赏过一个雪瓷的花瓶,配上这枝梅花肯定好看,回家就让小茴姐姐找出来。

元安再三推辞,余公子却十分坚定,非要把梅花送给元安,元安只好勉强收下了。

她笑着朝余公子道谢,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被小茴接到手里的梅花。

和余公子以及释幻师太告辞后,元安心满意足地上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这两枝梅花到底有什么不同?”

曹宝珠一手一枝梅花比对着,一样的青枝红花,哪里不一样了?

元安小心地把花从曹宝珠手里拿走“你毛手毛脚的,别把花苞碰落了。”

曹宝珠一时无语,噎了半晌才道“不就是两枝花吗?值得你这么宝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情郎送的呢!”

元安瞪了曹宝珠一眼“荷香姐姐不在你就口无遮拦的,小心我告诉她,让她回家告诉曹婶婶。”

元安临走时找栖霞庵的主持师太借了一辆马车,故而小茴和荷香并不和元安她们一辆车。

曹宝珠嬉皮笑脸地搂住元安的胳膊求饶“好元安,我就开开玩笑,你可别恼。”

元安手忙脚乱地推开曹宝珠“哎呀,别碰着我花了。”

曹宝珠一撇嘴,不就是梅花吗?做成酥饼不都一个味。

还没安静一会,曹宝珠又闲不住嘴了,对着元安笑嘻嘻道“你为何要帮那位公子?”

“自然是——”

“打住!别说什么是想快些上山!”曹宝珠挤眉弄眼道“若只是怕耽误了上山,帮他搬走马车就是了,何必又把小茴姐姐和荷香姐姐的马车借给他?说!你是不是春心动了?”

“胡说八道什么?”元安白了她一眼“我那是帮人帮到底。”

“你可瞒不了我!”曹宝珠一脸得意“从前你就说过,以后要嫁给话本里那种白衣俊俏公子,我看今日那个公子,和你描述的话本里的公子儿一模一样,你敢说你没心动?”

元安脸上升腾起一股热气,她把梅花小心地放在褥上,恨恨地点了下曹宝珠的额头“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那时才八岁,童言无忌,不可当真不知道吗?”

“哎呦!”曹宝珠吃痛地捂着额头“好好好,童言无忌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就捂着额头笑了起来,元安越发觉得羞恼,扭过头去不理曹宝珠。

曹宝珠却腻上来追问“好元安~那个余公子却是丰神俊朗,我看不比赵郡王差,你真不动心?”

元安柳眉一竖,轻轻掐着曹宝珠脸上的软肉怒道“我看是你春心动了吧!句句不离那个余公子。”

曹宝珠忙把脸从元安手里抢救下来“我不说了还不成,放手放手!”

元安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去不在理会她,却架不住曹宝珠又是挠痒痒又是做鬼脸,元安被逗得直笑,再也冷不下脸来。

元安和曹宝珠依依惜别后便回了沈家。

元安先去拜见了长公主,把带回来的梅花茶分送给母亲和两位哥哥,又让春桃亲自送两包去西院,然后自己拿着一包去看望柳氏。

柳氏这些年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身体好了不少,虽然依旧羸弱,但是相比以前随时会断气的模样要好得多。

柳氏膝下无子,便把元安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自己精神不济也时常给元安做衣裳鞋子,长公主再三劝了也没用,说自己只有在做衣裳时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长公主见她说的伤感,只好由着她。

“郡主来啦!”柳氏的贴身侍女枫儿坐在廊下绣花,见元安过来忙迎上去。

“枫儿姐姐怎么不在屋里伺候三婶婶?”

枫儿替元安打了帘子,叹了口气“我们太太娘家来人了,太太生了好大的气,把我也轰了出去,说要自己静静。”

元安眉头一皱,柳家每次来人三婶婶都会病一场,三婶婶又狠不下心不让他们上门,每每都被气得半死。

“太太,郡主来看您了。”枫儿隔着门帘对内卧的柳氏道。

只是喊了半天,都没有回应。

元安忙掀了帘子,内卧十分昏暗,连灯都没点,元安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柳氏躺在软榻上。

枫儿忙点上灯,昏暗的内卧顿时一片明亮。

“三婶婶!”元安看到软榻上的柳氏面上通红一片,眼睛紧闭着,嘴唇却惨白,顿时吓得手脚冰凉。

她伸手探向柳氏的额头,好烫!

“快拿了帖子让周管事去请太医!你去把屋里的炭再旺些,你去打盆热水来给三婶婶擦脸。”

元安心慌的砰砰直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一吩咐下人。

柳氏虽然体弱多病,一年里有六个月都在床上躺着,但是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吓人,浑身像是被火烧一样滚烫。

长公主和秦氏很快就到了乐静堂,柳氏已经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连水都喂不下了。

长公主大怒,让元安和秦氏守着内卧,自己坐在堂屋中大发雷霆。

“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道三太太体弱,还敢留三太太一个人在内卧,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你们真是好大的架子!”长公主横眉怒目,吓得底下一众侍女瑟瑟发抖。

枫儿是三太太的贴身侍女,三太太出了事她头一个要受罚,此时她也不敢说是柳氏让她们都出去的,伏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长公主正因为侍女们伺候三太太不周发怒,崔婆子已经带着太医赶过来了,长公主忙让侍女们避出去,自己亲自迎了太医进来。

周管事请来的是仅次于徐御医的林太医,这些年都是他负责调养柳氏的身体,对柳氏的身体状况他最是熟悉。

长公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让太医直接诊脉,不必垫帕子,先把人救醒再说!

林太医足足诊了一炷香时间的脉,长公主急得在团团转,忽然听见林太医长长叹息一声。

长公主顿时遍体生寒,莫不是柳氏不好了?

太医摇摇头道“三夫人本就体弱,平日我再三叮嘱一定不能大悲大喜大怒,在好好调养,方可保全寿数。今日三夫人定是生了场大气,怒极攻心,气血逆转,若是寻常人,吃付药也就好了,可于三夫人却可致命。”

“还请太医尽力救治!”长公主眼中转着眼泪,强忍着哽咽支撑局面。

林太医忙道“这是自然,如今只要先把三夫人的烧退了,一切都好办。”

林太医面露为难之色“只是三夫人如今身子极其虚弱,不管是丸药还是汤药都咽不下去,唯有药浴辅以针灸,我只怕不合适,还得请拙妇前来,”

林太医话音刚落,元安便让人去套了自己的仪驾,去接林夫人过来救命。

林太医忙道不敢“郡主的仪驾拙妇如何能用?岂不是逾矩了?”

元安道“我只知医者为大,不过是一辆马车而已,尊夫人如何坐不得?”

说着就催促崔婆子赶紧去套车接人。

长公主看着自己女儿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些年没白跟着两个嬷嬷上闺学。

不过半个时辰,林夫人就到了,还穿着家常半旧的衣服,可见来的有多急。

林夫人背着药箱,给柳氏把完脉后紧紧皱着眉头,又和林太医探讨一番,决定先让柳氏泡药浴,再行扎针。

林太医和林夫人在镇国公待了一夜,柳氏夜里大热,幸好有林夫人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照料,才将柳氏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直到天明时,柳氏才退了热。

长公主、元安和秦氏都是一夜未眠,守着乐静堂,卫老太太虽然人没有来,但是隔一刻钟就要派人来问,而月明斋却是一个人都没来过。

林太医还要回太医院当值,便先回家更衣,留林夫人在乐静堂继续守着。

等到柳氏热彻底退了,林夫人才告辞回家。

沈家千恩万谢,给足了诊金和赏钱,还是用元安的仪驾把林夫人送回了家。

长公主这才想起来发落乐静堂的侍女和询问柳氏急怒的原因。

为了不惊扰柳氏,长公主把乐静堂一众侍女全召集在院子里。

两个婆子抬了把红木透雕凤凰的靠背椅放在廊下,绿萝铺了一层厚实的椅搭,长公主才款款坐下,手里握着一个紫金手炉,元安和秦氏一左一右站在长公主身旁。

长公主冷冷地看着满院子的侍女婆子,也不说话,直看着底下人两股颤颤,跪都跪不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乐静堂自上到下全部杖二十,革两个月的月钱。”长公主冷冷地看着满院子的侍女婆子“三太太贴身的四个侍女杖责暂缓,等三太太病好了再去领罚,若是你们伺候不周到,三太太病有反复,本宫就把你们统统发卖到东北苦寒之地配熊瞎子!”

以枫儿为首的四个大丫鬟忙伏在地上谢恩,除了领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待其他都去下去领罚了,长公主才问枫儿“你且说清楚,三太太为何会怒急攻心?”

枫儿跪下地上瑟缩回道“回……回娘娘,柳家……柳家老太太要三太太向……向……”,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清楚。

长公主冷眸一凝,呵道“柳家要三太太做什么?说清楚!”

枫儿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滴,一咬牙就要全盘托出,却听见红玉在内卧激动道“三太太醒了!三太太醒了!”

长公主忙丢下枫儿等人,和元安秦氏一起进了内卧。

柳氏果然醒了,紫苏正在服侍她喝水。

见长公主进来了,柳氏眼泪一串串滚下,嘶哑着嗓子哭道“嫂子,我看到三郎来接我了!他来带我走了!”

长公主眼泪也滚了下来,她握着柳氏的手“瞎说什么呢?三叔当年嘱咐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他怎么会带你走?定是你病中神思不属,被梦魇住了。”

妯娌俩哭了一阵后,柳氏虚弱地问长公主“枫儿和你说我母亲和哥哥的事了吗?”

长公主摇头“刚问到此事,你就醒了,我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柳氏惨笑一声“他们来我这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我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侄子,我母亲让我向二哥和嫂子说情,给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安排个官做。”

长公主整了热帕子擦着柳氏额上的汗,听到此处愤愤道“你这死心眼的,这点小事也能把你气成这样?你和我说就是了,别的不说,给你侄子安排个龙禁尉总是行的,何苦这般折腾自己?”

柳氏讽刺地笑了笑“我那侄子我最清楚,顽劣不堪,嫂子今天帮了他,他明天就打着国公府的旗号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何苦因为我带累了府里名声?那样我怎么对得起三郎咳咳……咳……”

柳氏越说越激动,元安和秦氏忙上前安抚柳氏,好容易哄了柳氏安睡,元安才感觉到十分疲惫。

她看着三婶婶被锦被衬的越发枯瘦苍白的脸庞,十分想不通,柳家与三婶婶是骨肉至亲,都是亲母女、亲兄妹,为何要把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妹逼成这样?

长公主、元安和秦氏熬了一晚上,见柳氏情况已经安稳,也纷纷觉得支撑不住,秦氏先把婆母送回瀛春堂,又把小姑子送回许闲斋,才回了自己院子。

这边长公主三人刚走出院子,柳氏就睁开了眼,她对跪在床边的枫儿说道“我母亲和哥哥说的事你务必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知道吗?”

枫儿抹着眼泪哭道“太太放心,我谁也不说!”

柳氏这才重新闭上眼,一行浊泪划过面颊。

“欲壑难填,欲壑难填啊!”

清远侯府院内一处不起眼的厢房里,清远侯跪倒在长案旁,颤抖着手指着坐在长案后的男人。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慌不忙雕琢手上的红玉,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渐渐成型。

清远侯头上的汗越来越多,男人终于放下手里的刻刀,对清远侯微微一笑。

清远侯顿时汗如雨下,惊恐地瘫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男人满意地笑了笑“你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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