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衙,陆云妆小心搀扶周氏下了车。
二人上前跟衙役一番交涉,随后在官差的引导下去了大堂。
等到了大堂,陆云妆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狗血。只见堂上坐着的正是原主的亲生父亲――江宁知府陆淮安。
女婿被告,老丈人判案,这剧情可真有意思的。
堂下站着两个年轻公子哥,皆是一身绫罗绸缎。陆云妆随意扫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鼻青脸肿,想必就是那林公子。另一个一身五彩缤纷的锦缎长袍,头上还簪着一朵红花,活像是一只成精了的公鸡。
可吕元亮却浑然不觉,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故作优雅地扇着风。陆云妆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穿的可真招摇。眼下正是倒春寒,这么做作也不怕感冒!
仔细一看,吕元亮其实样貌不差,光看五官甚至可以称得上俊俏。可这好相貌硬生生被他这一言难尽的造型还有这流里流气的举止给败完了。
那边吕元亮远远见着二人,面上一阵狂喜,挑衅似的朝对面鼻青脸肿林鹏天看了一眼,手上的扇子扇的频率更大了。
他可是知府的女婿。如今他夫人和老娘都来了还怕岳父不给面子况且这事本来就是他挑衅在先的,他可不怕他!
林鹏天见状,面色瞬间黑如锅底。
堂上陆淮安拧了拧眉,拍了拍惊堂木,“升堂!”大堂两边一大排拿着棍子的官差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纷纷喊起了“威武”。二人一个激灵,忙跪了下去。
“堂下所跪何人何事击鼓鸣冤”
那人听闻便忙不迭地开口道:“回大人,小人林鹏天,江宁人士。此番击鼓为了状告吕家大少吕元亮!”说着便抬起了他那张肿的跟个猪头似的脸,哀嚎道:“大人还请瞧瞧小人的脸,都是他打的,还请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陆云妆不自觉地偏过头,实在太辣眼睛了。
陆淮安沉着声道:“林鹏天,他为何要打你,说说事情经过。”
“是,大人!”林鹏天瞧瞧瞥了身旁的吕元亮一眼,却被他狠狠地瞪了回去,吓得急道:“数日前,小人在天香阁喝酒,叫了心兰姑娘来作陪。期间吕元亮三番两次过来捣乱,想要把人抢走。可做生意总有先来后到,鸨母就没答应。可谁知就因为这事,吕元亮就怀恨在心,今日在醉仙楼把小人给打了一顿……”
“他胡说!”吕元亮蹭的一下站起打断了林文书的话,“明明是他先挑的事!”
“肃静!不许喧哗!”陆淮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对于这个女婿,他向来是看不起的,不学无术,成日惹是生非。当初要不是看在吕家聘礼的份上,他压根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如今还因为一个妓子闹到公堂上来了,这简直是在丢他的脸!想着,他的表情愈发不悦了。
见吕元亮安静下来,陆淮安皱了皱眉又看向林文书,示意他继续说。
林鹏天压下想要上翘的嘴角哽声道:“那吕元亮伙对着小人就是一顿狂揍,还威胁小人今后见着他小心点。不然就让小人竖着出家门横着回去。”说着竟又抽抽噎噎起来,哭得涕泪纵横,仿佛收到了天大的委屈。
陆淮安皱了皱眉,又转头问吕元亮:“吕元亮,这林鹏天说的可都是真的”
吕元亮气的连扇子也不扇了,急道:“岳……大人,切不可亲信此人所言。我之所以会动手,是因为他侮辱了我娘子!”
听闻,周氏不由得拧眉。
“哦,确有此事”陆淮安一听整个脸就拉的老长,转头看向林鹏天。
林鹏天心下一个咯噔,额头冷汗直冒。他当时光顾着口舌上逞威风了,却忘记吕元亮他夫人是知府的女儿。看着堂上陆淮安炯炯的目光,林鹏天只觉着无所遁形,可事已至此,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事认下。他忙摇头否认:“大人,冤枉啊!我从未见过她娘子,何来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