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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纠结

萧绛起身穿衣,披上狼皮大氅:“我们道不同,如何共谋白头”

萧绛走了出去,在火堆边独坐,饮酒,心中多少有点乱。姚歌对自己的如何,如果说一点不感动,那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但是两人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萧绛摇摇头,等突厥兵败,萧钰和自己掌了兵权,就是跟李家父子清算之日,那时候,李翔陈项,姚歌王充,都是自己的敌人,而且是只有你死我才能生。萧绛想到自己救过陈项的命,也救了姚歌,两人因此而爱慕追逐自己,但是日后,说不定是自己,亲手用军刀刺穿他们的身体,砍下他们的头颅。

萧绛望着熊熊的火光,饮着马奶酒,恍惚间眼前出现了硝烟明灭,血肉横飞,将士倒伏,战马哀鸣......

姚歌在萧绛走后,呆了一会,也跟了出来,隔着火堆,坐她对面饮酒,心中十分烦恼。

姚歌其实并没有把萧绛说的那两点放在心上。

萧绛不愿卷入皇位之争,姚歌完全理解,但是并不在意——等回到大周境内,自己揭示了身份,她怎么可能不支持自己。

她既爱我,又瞧不上李翔。她怎么可能不支持自己心爱的男人,说到底这也是她自己的将来。

萧绛说不愿为妾,姚歌微微有但头疼。

她不愿为妾,但是自己不是要让她为妾,而是要封她为贵妃。

萧绛几次提到要当皇后,好在都是在玩笑或者负气情况下说的。姚歌并不当真。但是女人入后宫后,人人皆想当皇后,尤其是宠妃。

但是册立皇后,纳妃之类的事有时事关朝纲稳定。姚歌不能不娶,也不能对父兄大权在握的妃子太过于冷淡。但是没有一个皇帝无宠妃,姚歌也没打算过雨露均衡。

如果连这点自由都没有,那这皇帝就是个随大臣拿捏的窝囊废。

萧绛虽然强势,但是她性格大气,倒不至于不讲理,姚歌倒是有点担心——怕自己太爱她宠她。

姚歌跟姚丽华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真正是一个折青梅,一个骑竹马。姚老相国和姚皇后都蓄意培养两个孩子的感情,所以小时候,两个孩子经常有在一起玩。姚歌还记得姚丽华穿着长长裙裾,大大的广袖,拽着自己的手怯生生的求自己别爬树,别下池塘捞鱼,别刨蚯蚓.......

但是一过了10岁,两人见面就少了,姚歌相信自己15岁后再没见过这个表妹。

姚歌知道姚家将女儿们教得很好,一个个都是知书达理,一个个都是贤良淑德,一个个都非常适合当皇后当夫人。

姚歌忽然有点明白当年萧隆为什么会宠妾灭妻了,也有点理解自己父王为什么对母亲敬而不宠了。

先婚后爱本就省去了追求的过程,没体验过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焦心苦楚;从而没了两情相悦、夙愿得偿的狂热迷恋。

如果婚后女子再不娇不妒,性格寡淡,安分守拙,而男子还有过剩的精力,一颗不曾衰老的心的话,就会想去寻找带点挑战性的感情。

姚歌这么多年来一直认为自己对姚丽华是情深而意坚的,因为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嘛,虽然已经不知道她现在长啥样,单从她二十二岁,苦等自己不嫁,这份守候就值得他一辈子敬她爱她,当然......她也是由不得她自己选择。

但是遇到萧绛后,姚歌发现自己对未来的终身伴侣似乎有了更多的要求,不仅仅是伴在自己身边,不仅仅是出得厅堂,管得宫闱,还想要一点.......激情,争吵,疑神疑鬼的痛苦,患得患失的焦灼,出生入死的经历,同甘共苦的契合......总之,想要点恋爱的感觉、选择的过程和渐行渐深的相知相爱。

另外就是,姚歌本来觉得女子贤惠、大气、温顺、谦恭就十全十美了,但是这些年的游历却让他见识了女子的另一面,比如那位富商之女的沉着机智,比如萧绛的才华能力.....

这些相对特殊而稀少的特征让这个女人与千千万万其他女子区别开,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姚歌还身处忧患,在他目前的状态里,还很难欣赏女人善良无害或者娇弱柔顺的优点。

姚歌检测自己的内心,感觉到了自己对萧绛的痴迷,这是一个能攻城陷阵,比武作战,又能跟自己谈古论今,分析势,讨论文韬武略的女子......而且还长得很美,身材火爆,体力充沛。

娶姚丽华为正妃是必须的,即使不为了她这么多年的等待,也要考虑满朝文武的心理。

一个君王必须要有顾念旧情的名声,虽然姚家的三位舅舅如今并非权横朝野,如果舍弃一个从小指定给自己为妻的女子的苦守,另娶他人,那么信义何在,旧情何在。所有的世家旧族都会担心皇帝翻脸无情。

姚歌将姚丽华和萧绛两人都思量了一遍,感觉自己还是有能力平衡这两个女人的。

姚丽华,只要不动她皇后之位,哪怕她只是为了维护她既得的地位,也会表现得贤良淑德。

萧绛好像有点霸道,明摆着不想跟别的女人分爱,那就是要独宠。其实皇帝也是人,正常男人。每个皇帝都在人生的某个阶段独宠过某个女人,只是时间长度不同而已。

姚歌想了想,觉得这事可以商量,开始的时候,自己可以做到八分,萧绛可以让二分,等到今后自己实权在握了,那就想咋地就咋地。

姚歌思前想后老半天,觉得两个女人自己都能搞得定,心情大好,走过去跟萧绛坐在了一起,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萧绛想推开他,姚歌就把手臂一紧。

“丽娅,有件是要拜托你。”姚歌认真的说,“穆叔十几年前被仇家追杀,伤了下体。千年雪蛤能让他再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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