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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与小寡妇10

康邪自打上京, 就没有得到过央央的好脸色,虽然在槐花县的时候,他也没有怎么得到过好脸色, 但是现在两个人怎么说也该是在一起的关系了, 这小妇人除了他,也嫁不得旁人,该是学的乖才是,偏她性子执拗,还给他这个准夫婿脸色看。

谁让他做错了,又宠着这小妇人呢。说是把人掳了来,除了亲亲小嘴, 偶尔得点甜头,甚至都没有动她分毫,比起在槐花县隔着院墙偷香窃玉时, 还要克制几分。

亏着如今两个人还顶着一个夫妻的名头呢。

康邪心中也知道小妇人面对此一遭,心中甚是不痛快,自是不敢多言语什么,只顺着小妇人哄着。

今日倒是稀奇了,小妇人会有主动来请他的时候,康邪竟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心中又开了花, 小妇人这头松了嘴,倒是个好事儿。

康邪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他来了京城, 八成是不会再回到槐花县的。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个槐花县里对他来说,就是这几年蛰伏的一个落脚点。

京城,前宰相的旧案,还有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没有办法脱身再离开。

他不能放弃京城,安排了这么久,想尽了法子来到这里,就不能回到康家手中。

但是这个意外认识的小妇人,他也不会放手的。

既然两面都不能放手,那么他能做的,就是把他的小妇人直接带到京城,留在自己的身边,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手。

但是

现在他的情况还没有明确,不能给他的小妇人一个确定的名分,只能先委委屈屈的,胡乱顶着一个夫人的名头,留在他的身边。

毕竟这件事如果成功了也就罢了,如果失败

他的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若是小妇人成为了他的妻子,那么小妇人势必要和他共进退,说不得要把他的小妇人连累了,若是黄泉路上,小妇人哭着问他,他可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现在的时间,也就只能这么委屈小妇人了。

小妇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给他一个好脸色,康邪不得不说自己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真好。

自打上京这么久,小妇人第一次请他入房去,康邪想了想,索性就弄了一身新衣,又梳了发,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儿,这才趁着夜色,提着一壶酒敲响了房门。

那两个跟在央央身边伺候的小丫头,不过是外面买来的,用着不顺手也不当事儿,不过是一个做些粗活儿,一个做些端茶递水的事儿。

这守在门边的,开了门,看见了康邪,自然就出去合上了门,把地方留给了他们。

康邪提了一壶酒来,自然不是自己喝的。他专门去寻了这京城里最绵柔香甜,不带劲儿的果酒,就是给央央的。

央央准备了一席饭菜,换了一身比较这些日子稍微单薄了些的春裙,背着光坐着那儿,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小玩意儿。

“娘子,”康邪倒是不客气,上来就握上了央央的手,“等我,可是急了”

央央只白了他一眼。

“康公子,请自重。”

外人怎么把他们当做是夫妻,央央可不能把康邪当做自己的夫君,她自持而冷淡,像是最高不可攀的神像,斥责康邪的轻薄。

康邪如何自重的起来,他在央央的面前,骨头都要软了,轻飘飘的,恨不得抱着央央让她作为自己在人间的重量。

“娘子,为夫耽误了,让你久等,可怪我了”

他倒是自说自话,毫不在意央央的冷漠。

反正现在冷漠,以后不会冷漠就够了。

这小妇人总是他的,日后好生把人照顾起来,总有她温柔的时候。

说是这么说,可看着小妇人不给他好脸色,康邪也有那么两份无奈,他松开了握着央央的手,一撩衣摆坐在了央央的身侧位置,把酒坛拍开,倒了两杯酒出来。

“娘子,今日难得叫我,可是有什么要给为夫说的”

“我且问你一件事,你需如是回答我才是。”

央央攥着拳头,那粉嫩的脸颊上是一种薄怒。

康邪看了有些心疼,又有些有趣,这样子的央央瞧着,也是格外的好看呢。有趣,喜欢,他喜欢得紧。

“你直说就是,我没有什么会瞒着你的。”

央央慢条斯理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昔日你在槐花县对我屡次轻薄,不知道是不是将我当做了什么人,那般轻慢,使人只想提把刀子捅死你”

康邪摸了摸鼻子。

没料到,这小妇人居然还有这个心思。

当初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他却以为小妇人是从了他的。

咳。

“是我轻慢了娘子,为夫这里给娘子道歉可好”

“不必了。”

央央依旧是板着脸,不给康邪一个好脸色。

“你这次又将我从槐花县掳来,这种行径,和强盗有何区别”

“强盗劫财劫色,我都不要,我只要一个媳妇儿罢了。”

康邪说话的模样,倒是没有多少书生气息,满身都是一种匪气。

这就是了,康邪从来都不是什么老老实实的书生,他读书,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在此之前,他康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有当年的京城中人知道。

这一身的匪气,只有在央央的面前才会释放出来,明明白白告诉小妇人,面前的这个男人,表里不一。

什么最温和的秀才,不过是个骗人的假象罢了。

他康邪,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按照他自己的意愿,自然是要怎么土匪怎么来,怎么把人弄到手,怎么来。

旁的,也就是因为心疼了小妇人才这么一直僵持着罢了。

央央听了那话,心中倒是一点荡漾。

这人还真是,说的让人心中有了些旁的想法。

若是他当真转进了那土匪窝,她岂不是可以去充当一次被土匪劫进山寨的小女子想尽办法把那土匪头儿,弄得生死不能,只能求着她,请她送他铃铛以解相思。

这倒是简单的多了,比起书生的这个身份来,央央莫名确实喜欢山匪身份了。

这可不行。

央央赶紧把自己扩散出去的想法收了回来。

如今不是面对一个山匪,而是面对一个书生。一个无赖的书生。

“听听你说了什么,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央央故作恼怒,“你书院的先生如果听了,都要替你难为情。”

“这有什么。”康邪倒是大大方方一杯饮尽了杯中酒,转着杯子笑道,“我说的可是有哪里不对别说我那书院的先生,就是我爹娘,也说不得我做的不对。”

这个爹娘自然指的不是康家的爹娘,而是他的亲爹娘。

他们家的人,也是一门文臣,但是骨子里,还有些武将的气息,总是那么的耿直,直的让君王不喜,让朝臣不爱。

最终导致了那一场灭顶之灾。

之后康邪就知道了,单纯耿直如何,心怀深意又如何。

只要能活下去,能给自己满门的冤案平反,那些都是次要的。

不重要。

他做一次真的自己就够了。

央央说不过他,只咬着唇。

“你肆无忌惮”

“过奖,我这个人在别处都是克己复礼,唯独在娘子面前,忍耐不得啊。”

康邪嘴角的那抹笑,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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