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下午六点,不管他们怎么挽留,马馆长坚持回旅馆休息,他们也没继续强留。
一对小年轻男女从马馆长身边经过,那个男人他在哪里见过两人说说笑笑朝老姜家的方向走去。
马馆长目光暗沉,男的正是霸占张家小宅子的人,李谨君和姜家什么关系他抓住小钱故意把李谨君往老姜身上扯,“那个长的秀气的同志难不成是老姜的小儿子”
小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忍不住笑道,“他叫李谨君,是姜shouzhang的侄女婿。”
马馆长哦了一声,小钱还以为马馆长顺着话题继续聊下去,结果只哦一声,没有下文了。
他有些搞不懂马馆长咋想的,来到很市也不打听市里的局势,如果不是领导们找他聊天,马馆长能在旅馆呆一天。
老姜三人也搞不懂马馆长到底什么意思,也没见他和旁人接触,一直生活在他们的监视下。
“人家是国家博物馆馆长,天天和死东西打交道,你指望他和死东西勾心斗角”老任看不惯他俩杞人忧天,拎起包离开,让这两人在这里瞎琢磨。
他俩仔细琢磨,顿觉老任说的有道理,马馆长这个样子,不正符合书呆子的样子么
不过该留心的地方还得留心,虽然张老摆了他们一道,让他们错把赝品当真品,好在他们没放弃,让手里的人悄悄潜入张宅,掘地三尺,把张宅挖了个遍,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找到宝贝。
“老姜,我手下的人已经把张宅恢复原样,不仔细看,看不出被人挖掘过的痕迹。”老钱眉头紧缩,叹气拍大腿,前几天刚挖出宝贝,继续挖,还能挖更多,哪曾想张瑾兮会整出捐赠国宝的事。
“恢复的再好,也逃不过考古专家的眼睛。”老姜闭上眼手指敲击棋盘,古董没到手被博物馆拿走,他顶多气恼地把所有的账算在张瑾兮头上。古董到手了,让他吐出去,除非他死。
不管是陷害张老还是其他同僚,他在刀刃上行走,要是贪生怕死早就没命了。
老钱急得嘴上冒火泡,张家的宅子被动过,上面一定会问责他们。一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把东西吐出去,绝对不可能。
老姜开始梳理思路,他们打算让马馆长到张家老宅看一遍,认定马馆长不会看出什么,让马馆长给他们当人证,宅子完好无损。为他们下一步制造敌对分子破坏交接做准备,没有人怀疑在此之前张家老宅里的东西被人搬走了。
敌对分子当他们的替罪羊,他们可以趁机大肆抓捕敌对分子。
“多么好的计划,全被马馆长破坏。”棋盘被老姜一拳头砸裂,真想把马馆长弄到牛棚里住。
“计划的关键在马馆长,”老钱灌一口茶消气,“邪门了,每次让他到张家老宅,他总有借口退掉。”
马馆长天天在他们眼皮底下活动,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不会知道他们和张家之间的恩怨,更不会对他们起疑。
他们焦头烂额,廖安西这边生活过的特别有情调,铁皮玩具厂离汽车厂不远,技术人员中午在铁皮玩具厂午睡,晚上照常回家。铁皮玩具厂给他们举办一场热烈的欢迎仪式,走在路上特别有面子。
“老廖,”厂子里实行谁的技术好,能力强,就是他们的大哥,所以一天下来,小廖变成老廖,表示对廖安西的尊敬。“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熟练掌握如何把机械能转变为电能,就能制造出能自动扇风的铁扇子”
炎炎夏日马上来临,能制造出不用人力扇风的扇子,肯定能引起轰动,荣耀、鲜花使劲砸向他们吧。
小懒懒特别娇气,怕冷、怕热。才五月天,晚上睡觉流了一身的汗,像猫一样爪心窝叫唤,非要脱光光,小肚肚上盖毛巾才不闹人。现在都闹得大人晚上睡不着觉,真正到了夏天怎么受得了。
廖安西决定先研究出吊在房顶上的三叶风扇,原理他懂,制造起来有些困难,汽车他都能制造,他就不信制造不出小小的风扇。如此劝导自己,廖安西点头,给他们肯定答案,并鼓励技术员一定能成功。
一行人奋力骑着自行车回家,嘴里高唱嘹亮的党歌。自行车正好和一辆小汽车擦身而过,马馆长和廖安西不动声色点头。
小钱从后视镜顶着一群穿着蓝工装的人,好像这几天老是能遇到他们。这个时间点正是工人们下班的时间,疑惑一闪而过,抛到脑后。
马馆长镇定自若闭目养神,心里暗骂一句臭小子,小子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飞翔,老子比坐牢还难受。
他每次坚持六点必须回旅社,路上能遇到廖同志,知道所有的事如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