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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郁暖觉得高德海真是混账, 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吗?

太尴尬了吧。

可真不能。

对于高德海来说, 这里的人只郁暖是他顶头的主子。

女主子明显不爽利,这面色苍白着干呕困倦了,难不成他还要装作没看到?

娘娘可以不介意,但他得摆出姿态来。

郁暖捂着唇, 秀眉微蹙淡淡道:“继续。”拢袖抿了口茶, 沉眉压住喉口的不适感。

她把茶盏往面前“砰”一放,又冷冷瞥了高德海一眼,杏眸隐有暗沉, 又慢慢垂下白皙的脖颈, 继续在南华郡主身边团着, 漫不经心打盹儿。

高德海浑身一激灵, 也不晓得这小娘娘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那副神情, 和陛下竟有个五六分相似, 跟夫妻同体了似的。

只淡淡一瞥, 却恁地吓人。

于是高德海又连忙顺势继续, 待报完了礼儿才恭敬与南华郡主告辞,满心只想把小娘娘的状况归去与陛下说。

这郁娘娘日常身子也不好,羸弱娇气得很,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听闻各种各样温养的药物皆流水似的供着,根据脉案和季节, 还要重新拟方子, 面上带着病容实在寻常不过。

但方才那样子,着实是有古怪。

自然, 高德海知晓,小娘娘身上的情况,陛下定然比他清楚的多,这却不妨他要回宫详述一番。

就好像自家孩子进了书塾,尽管有先生盯着,仆从连日汇报着,再更多听听有关自家孩子的学课情形,想必长辈都是愿意,并且打心底里关切的。

尽管不怎么恰当,但用在娘娘和陛下身上,却十分正确。

可不就是老妈子似的长辈和不懂事的小破孩么?

这头,南华郡主也照常留人,高德海推脱一番,又受了好些金瓜子与几样贵重难得的茶饼。南华郡主再笑着请公公往后常来,才把他圆满送走。

厅中女眷虽面上不显,到底忠国公府是主家,可不好多言,只内心无一不纳罕。

方才高公公那样严肃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轻描淡写地提醒,应当是有所不满了。

而郁氏更是不得了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态度冷淡中带着不耐,竟像是并不觉得自己对待皇差的态度有甚问题,确实不太严谨了。

只幸而高公公大度,竟没与她计较,报完礼儿还是和和气气的,更对南华郡主和颜悦色极了。

这就让人不由感叹,这皇室训导出来的奴仆,的确涵养素质高些,寻常更不与无名小卒计较。

这郁氏即便未嫁时再是名动长安的美人,现下也只仗着显赫的娘家,才有了底气,只即便是忠国公府的主母,面对着高德海,又何敢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高公公去宫里回话,恐怕忠国公府得到的评价也会大打折扣了。

然而郁暖一点也不在意。

她只是心烦,连着好几日皆是这般,既是瞌睡又是烦躁,只恨没人能让她掐一顿,捶几下解解气也好。

丝竹声袅袅入耳,郁暖昏昏欲睡。

她一颗脑袋,都快要骨碌碌滚到地上了,自己也丝毫没察觉。

南华郡主愈发觉得不对。

阿暖平日里,虽是被宠坏了,爱哭还喜欢折腾人,但在外人跟前都很极有分寸。

说句不好听的,恨不能把自己收拾得完美妥当,叫人人都把她捧在天上当小仙子。

只有对疼爱宠溺她的人,才会有些本来的娇气模样。

今日明显不太对头,不仅总打瞌睡,还会时不时干呕,脾性也冲得很了,说话仿佛都不过脑子。

对陛下跟前的红人岂能这般?

虽说不比多巴结,但面带笑容说上几句好听的,也是应当的礼节。

阿暖不啊,她就说两个字,继续迷迷瞪瞪打盹去了,一颗心散漫到了天上去。

不懂事。

为着郁暖方才的态度,南华郡主单给高德海的赏钱,都加了五成有余。

郡主本是想询问郁暖的婆母,到底郑氏与她交际好,日常对阿暖的看护少不了,女儿的情况她这婆婆多少心中有数。

然而郑氏今天也没来,大约是头风又犯了,十次宴总有五六次是不在。

就这般想着,南华郡主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各位夫人交际着,面上笑容优雅得体,说起话也是婉转动听,转眼过了一炷香,身边的郁暖差不多快要睡着了。

南华郡主方听见临近的原夫人道:“阿暖这……莫不是肚里揣上了罢?”

此言一出,南华郡主的微笑碎在脸上,厅中也寂静起来。

接着,有几个夫人便开始笑着打趣,又说如若是真,忠国公府可是三喜临门了,一时间倒开始七嘴八舌说起郁暖的症状。

说了一会子,竟都比大夫还确信,就差没在郁暖脸上盖章,此妇有孕了。

郁暖缓了缓,才混沌着抬头,睁眼装得恰到好处,非常像是之前完全没有在打瞌睡,只是慢吞吞微笑道:“谢过各位夫人关切,我一早便使了大夫来瞧,只说是春困犯了,并无孕事。”

原夫人闻言,便点点头,仍是提醒南华郡主道:“等宴散了,再寻个大夫瞧瞧才是真。或许先头不足月,便没能诊出来,今儿个再仔细察了,方能心安些。”

此言一出,众位夫人皆深有体会。

两三个月前,便有一桩事体,户部侍郎闻家的二媳妇江氏,怀着孩子自个儿也不晓得,约莫将足月呢,便不慎流了,倒不是摔跤或是受寒,只是本来身子也算不得健朗,加之不晓得自个儿是双身子了,日常各样都不注意。

故而待那江氏晨间侍候了婆母,又卧在榻上给纳鞋底,便下腹坠疼,边是丝丝流血,面色青白昏了过去,再醒来,小腹早已空空如也,不由惶惶然痛苦失声。

郁暖的身子还要更弱些,现下倒是没什么病痛的征兆,心绞痛这些日子也没有再犯。

她就是瞌睡,但或许要更加紧照料。

南华郡主却回味过来,原夫人这是在与她求和。先头求亲的事体,大家心知肚明,梗在心头谁也不肯认输。

她们是几十年的好姐妹了,从西南一直到长安,不说多理解彼此,但好友的脾性也摸个七七八八。

原夫人担忧忠国公府前途叵测,不愿让女儿跳火坑,说到底,换了南华郡主,也不愿把女儿嫁进去。她倒是宁可平淡些,嫁个庶子也罢了。

但至少,原夫人不曾真的与南华郡主划清界限。

其实她的意思很明了,她们是手帕交,多年的好姐妹,故而她会一直与忠国公府交际。

不到万不得已,她依旧站在南华郡主身侧。

但她的女儿不可以,虽并不愿为这事儿坏了多年友谊,可也绝对不会动摇半分。

原夫人是个很温柔,但也极端理智的女人。

就像是南华郡主说的,若非是上头皇帝赐婚,这门亲事,郁成朗和原静都不必肖想。

趁早一刀两断,各自安生罢。

只是陛下意料之外的赐婚,又再次把两家人缠绕在一起,这趟说不得便紧紧相连几代,比原先还要亲密许多。

南华郡主便与原夫人温和道:“听闻你们府里请了张圣手,一会儿还请阿雪你帮个忙,使他给阿暖切个脉罢,咱们当娘的,终归是想着儿女的,这真是没法子。”语气有些微的无奈,带了点苦笑,也似意有所指。

原夫人也笑了,对南华郡主轻轻点头,眼中有些许泛红,举着酒盏对上首的郡主一邀,拢袖喝尽。

南华郡主看着原夫人,也是一样回应。

于是等宴席散了,郁暖便被她娘捉着小手,捏着脖子撵去厢房里,等张圣手来给她切脉。

郁暖深知躲不过,到底全家人都围着她,郁成朗更是在她耳边啰啰嗦嗦念叨不住,又说她定然没照料好自个儿,又说她该隔几日便寻人请脉,如何能又生生拖着,实在不懂事云云。

郁暖只是坚持抵抗道:“无事的呀,家里大夫都说没事了,何苦再大老远寻张圣手与我把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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